战地烽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

和平成为弥足珍贵的愿望。但在军事目的未达到之前，谁都知道战事无法停歇。

周末最引人注目的是美国与欧盟、英国和加拿大发表共同声明，宣布禁止俄罗斯使用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SWIFT）国际结算系统。

SWIFT系统是一种通讯系统，主要用于国际上金融信息的交互，为全球金融机构的跨境结算提供信息流传递和支付指令等服务。

目前全球200多个国家和地区有超过11000家银行、证券机构、市场基础设施和企业用户各凭SWIFT代码与SWIFT系统对接，由此形成了标准化的信息互通。

SWIFT系统对全球贸易结算至关重要。我们在《薅羊毛变难了》一文中提到美元等货币在SWIFT系统中的份额，就是因为全球主要贸易结算都需要这个系统。

当前，美国对SWIFT系统具有绝对影响力。

首先，SWIFT管理层由25个董事组成。其中美国、比利时、法国、德国、英国和瑞士各拥有2个董事席位，其他会员国至多一个董事席位。也就是说SWIFT管理层主要来自于美国及其盟友。

其次，“911”事件发生后，美国国会通过了《国际紧急经济授权法案》，授权美国政府可以随时从SWIFT系统中调取与“恐怖活动有关的”金融交易和资金流通信息。这一法案大大加强了美国对SWIFT系统的控制能力。

最后，美国要求SWIFT系统与纽约清算所银行同业支付系统（CHIPS，英文全称为The Clearing House InterbankPayment Systems”）相连。

纽约清算所银行同业支付系统是全球最大的私营支付清算系统之一，主要进行跨国美元交易的清算，处理全球95%左右的国际美元交易，每天平均交易量超过34万笔，金额约1.9万亿美元。

因为美国是美元的最终提供者，通过CHIPS系统，美国进一步加强了对SWIFT系统的控制。

把俄罗斯踢出SWIFT系统，就是把俄罗斯排除于国际贸易体系之外，这对俄罗斯经济可能是一个灾难。

2018年，受欧盟制裁的伊朗金融机构曾被切断与SWIFT系统间的通讯，结果导致2019年伊朗与欧盟的贸易规模暴跌了85%。

俄罗斯前财政官员曾估计，如果西方切断俄金融系统与SWIFT系统间的联系，俄罗斯GDP可能下滑5%。

从2000到2020年，俄罗斯GDP在2008年因遭遇全球金融危机而下滑7.8%，2015年因全球经济衰退下跌1.97%，2020年因为新冠危机而下滑2.95%。除了这三个年份，俄罗斯GDP在其余18个年份都是正增长。

因此，GDP下滑5%对俄罗斯经济而言就是一个大萧条。

当然，虽然美国及其盟友祭出了金融核弹，但具体细节还不完全清晰。另外对能源相关的交易也将会豁免。因此，对俄罗斯经济的冲击可能并不很大。

另一方面，自从2014年克里米亚事件后，俄罗斯遭到了西方近8年的制裁。俄罗斯在应对制裁方面正如其领导人所说“具有丰富的经验”。

首先，俄罗斯一直在搞替代系统。

早在2019年，俄罗斯就推出了自己开发的金融信息传输系统SPFS，作为俄版SWIFT。据俄罗斯央行，2020年SPFS的使用量提升了1倍，在俄境内的使用比例达到了20.6%。

其次，俄罗斯启动易货贸易。

2017年，印尼用咖啡、棕榈油、茶叶等商品置换了11架俄制苏-35战斗机。这笔交易价值约9.13亿美元。虽然俄罗斯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有易货贸易，但这一次是俄罗斯通过易货贸易回避SWIFT障碍的首次尝试。

此外，俄罗斯近年来还通过非美贸易、大量囤积美元现金、在世界各地存放与俄罗斯关联小的美元资产等方式，以维持国际贸易渠道。

再次，俄罗斯的大型银行之间都互相开立代理行账户。因此，除非把所有的俄罗斯银行都制裁，否则，被禁的银行可以通过未被禁的银行进入美元结算体系。

最后，为了避免在制裁时被冻结资产，俄罗斯主要银行都普遍压降了在海外的资产规模。截止2021年底，这些银行海外资产规模占比在低个位数的水平。

对于美国及其欧洲盟友而言，将俄罗斯主要银行剔除SWIFT系统其实也是一招险棋。

首先，SWIFT系统主要是美元交易，将全球重要的油气、小麦、多种高科技原材料出口大国的俄罗斯踢出去，实际上伤害了美元在国际贸易中的主导地位，并迫使与俄罗斯有贸易往来的国家摆脱SWIFT系统，选择非美元贸易。

其次，欧盟国家一直依靠SWIFT系统与俄罗斯进行能源交易。这也是此前德国、意大利、比利时等国对切断俄罗斯金融机构与SWIFT系统的通讯心存疑虑的原因。无疑，禁止俄罗斯银行使用SWIFT系统将会减少俄罗斯对欧盟的能源出口，推升能源价格。

经过战争的摧残，欧元区经济将面临萧条，通胀抬升，欧元大幅贬值，美元升值。如果战争持续升级，从目前状况看，这种风险正在上升，资金出于避险需求，会加速回流美国。亚洲时间2月28日早盘时间美元指数上涨接近1%，达到2020年7月以来的高点。

虽然通胀涨幅会超出预期，但因为战争，美联储也有很好的借口减缓加息力度。美国资本市场一直恐惧的加息难题得以化解。

因此，当乌克兰人民抛弃家园，把家当装在行李箱里，拖儿带女在寒夜中排队逃亡欧洲其他国家时，一个国家及其背后的资本在暗自窃喜。

English Summary

That the US and its allies would restrict selected Russian banks to use SWIFT would hurt Russia economy seriously if all of the Russian banks are strictly not to be allowed to use SWIFT.

Nonetheless,Russia has prepared itself for this punishment to some extent as it has been punished by major western nations since Crimea incident in 2014. Russia set up its own financial information transmission system. Also it began goods to goods trade in order not to bother SWIFT. 

But the punishment would hurt the European economy and cause inflation to run high. Capital would flow to the US market and the Federal Reserve would also have good excuse not to raise interest rates as fast as previously expected.

For those who would like a detailed English version, please contact service@mapleasset.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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